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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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b 24 Fri 2006 10:29
《陰陽師同人之三十六御題》零二/雨
呵呵…
- Feb 23 Thu 2006 10:06
《陰陽師同人之三十六御題》零五/重要
沒想到博雅竟然是這麼純僕的一個好人啊!
呵呵呵呵~~~~
(不過…你說”像我”是什麼意思啊!?)武士狐疑的目光直直瞪向陰陽師。
- Feb 22 Wed 2006 10:09
《陰陽師同人之三十六御題》零三/花
總言之,什麼樣的花都有,只要是晴明邸裡能見的都各摘了幾朵。
(總而言之你就是看不慣我比你輕鬆吧…真是的…)博雅的那種心思他都明瞭,只是,跟他計較這種事會不會太為難他?
他可沒有自己替自己找麻煩的嗜好哩!
(博雅,你曉得這花的意思嗎?)神色複雜地回望了武士一眼的陰陽師輕緩地微笑了,看著武士點頭後,頓覺心窩處爬上一抹溫暖。
- Feb 21 Tue 2006 10:25
《陰陽師同人之三十六御題》二六/迷惑
《陰陽師同人之三十六御題》二六/迷惑
晴明邸的燦爛春日裡,蜂蝶盡情飛舞著,草木繁榮翠綠,像片郊野。
窄廊上的兩人沐浴在溫暖的春陽之下,那感覺溫和得令人想舒服地大歎一聲,伸直懶腰。
窄廊上的這兩人便是晴明邸的主人,陰陽師─安倍晴明與其好友武士殿上人─源博雅,兩人皆沉默地對坐一起,悠然地讓道道金色陽光灑落自己身上、臉上,多日來才見到的驕陽令他們打從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多美好的春日呢!
(喂,我說晴明啊…)這時,武士在亮晃晃的陽光底下開口了,轉頭瞅著一臉淡然微笑的陰陽師,突然一個傾身對住陰陽師的面龐,(我真的很懷疑…)
陰陽師微撇著那隨時看起來都像是搽了胭脂的潤紅朱唇,眉尾斜飛,好整以暇地瞥了武士一眼,瞳中流露出輕淺笑意,手裡搖著扇子,好不悠閒的模樣。
(晴明啊…你到底幾歲了啊?)武士見陰陽師盯了他好半天也沒搭話地自動問他,遂決定自己開口問他比較快。
熟料,聞言的陰陽師微一瞪眼,唇邊掛著要笑不笑的笑花,一閃而逝的笑意教武士略微不服地噘起嘴來了,陰陽師大概又會出言推托或是說他的年齡一點都不重要。
只是,他懷疑了許久都沒有得到答案,他會好奇嘛!
不曉得晴明究竟在掩蓋些什麼呢…
只是詢問他的年齡罷了,陰陽師為何要跟他玩你猜、我猜的遊戲啊!?
除非…
武士幡然一瞪眼,除非那是”很可怕”的數字…
當陰陽師一瞥見武士那對著他不曾收起的猜疑目光之後,就很容易地知道了他的心中正在想些什麼,於是搧著扇子的陰陽師邪邪一笑,一個傾身對住武士的澄然雙眸,以非常、非常認真的神情盯著他說:(博雅,如果…我說我是隻擁有千年道行的狐貍,你會怎麼辦!?)
『怦咚』。
突然間,武士的心口突然停止了跳動。
武士聞言怔然,只能瞪住陰陽師那張不似說笑的嚴肅神情發著呆,半天回不過神來,等到陰陽師看夠了他那糗極的模樣後,忍俊不住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時,他才鬆了口氣。
(晴明!你果然是在耍我的吧!?真是的,都說了這種玩笑不好笑的…)武士拍撫著受驚的胸口埋怨道。
差些給晴明唬弄過去了...嘖!
相較於武士的放鬆,陰陽師此時冷著臉色,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博雅…)冷肅著俊逸容顏的陰陽師再度發聲,武士又被嚇住了,足足瞪了他有五秒鐘沒有反應。
終於,陰陽師在五秒過後受不住地捧腹大笑,瞅著武士的臉色由白轉青,樣子十分的滑稽,(哈哈哈哈────)
(晴明──!)彷彿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的武士大吼出聲。
結果,弄到後來的博雅也還是不清楚晴明究竟是多大歲數了……
欸~算了吧!
武士哀怨地想著,反正不管晴明多大了,晴明還是晴明嘛!
還是他所認識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啊!
也許,有的迷惑是必須存在的、也弄不清的。
- Feb 20 Mon 2006 10:35
《陰陽師同人之三十六御題》一四/寂寞
《陰陽師同人之三十六御題》一四/寂寞
日,一樣的日,平常的日,寂靜的日。
夜,一樣的夜,平常的夜,寂寥的夜。
日與夜交替著,就如同四季,春與夏、秋與冬的交替。
日日夜夜、春、夏、秋、冬。
梅花、櫻花、蓮花、荷花、菊花、蘭花。
蟬叫、蝶舞、蜂鳴、流螢、蛙鳴、織娘。
雲翻雲捲、風舞風躍,四時遞嬗,天地與時間流轉著。
“寂寞”也在天地間、在四時的交替間、在蝶舞與櫻花間。
什麼是寂寞!?
什麼才叫做寂寞!?
恍如輕風一吹,薄雲一翻捲那樣,像是船過水無痕般的才叫”寂寞”。
“寂寞”哪裡找?
"寂寞"就在晴明邸的四處、在晴明邸的主人的那張面無表情的俊逸臉龐上、在他悠然地躺臥在窄廊上的那道清寂背影裡頭。
春風拂面的爽朗乾淨拭去了陰陽師臉上的表情,轉成了一道令人心曠神怡的微笑躍上陰陽師的唇邊,只是,那笑並不是真正的微笑。
笑,得發自心底深處,那才叫做”笑”。
可是,這”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笑”,也只有當事人才明白。
這個問題還得問陰陽師吧!
這時,一襲嬝嬝的罩紗輕輕拖迤過窄廊,懷裡滿是一束束的芳香花朵的一名妙齡女子,她的微笑很真,恍若得到什麼稀世珍寶般的微笑綻放著,她緩步輕踱近陰陽師主人。
她是陰陽師慣用的"式",名為"蜜蟲"。
"式",可以是任何事物的精靈。
蜜蟲的原形是隻蝴蝶。
蜜蟲並未開口說一句話,只是淡淡地輕瞄陰陽師一眼,看著他悠然地呼吸著穹蒼中那帶著淺淡微香的空氣,舒服地閉上眼眸,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暖陽照在身上的溫暖一寸寸爬上心頭。
有別於冬季的寒冷,春天是百花齊放的季節,但是,晴明邸的院落卻還是稀稀落落地,開著幾朵還來不及謝了的小花,更感悽悽。
春日裡,沒有其他的聲音,所以陰陽師能仔細地聽著天地的呼息聲,聽著鳥叫聲,聽著萬物甦醒過來的聲音,更能聽見每朵花開的聲音。
沒有吵雜的人聲,沒有春宴的人聲,沒有賞櫻的人聲,沒有好友喝酒聊天的聲音。
這樣也好。
陰陽師微微睜眼,那眸子裡頭的精光已經游離了,唇邊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寂寥,笑了。
蜜蟲順手拈來了一朵小白花遞給他,陰陽師終於在廊板上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往他頂上一望,蜜蟲正微笑地盯著他回神來。
(蜜蟲,真好的春日啊!我們來下盤棋吧……)陰陽師這麼說著,笑容雖然燦爛,卻少了些什麼……
一如院落裡的花雖然開得燦爛,卻少了香氣。
寂靜,在蜜蟲的臉上。
寂寞,在陰陽師的微笑中。
- Feb 19 Sun 2006 11:34
《陰陽天》/ 取不下的面具 6 終
晴明邸。
下雨了。
自穹蒼降下了一絲又一絲細密的雨絲,透明的雨滴像是天空的淚水滾落至凡塵,然後落到晴明邸那個依舊如荒野的院落裡頭,那道陣陣拍打著樹葉與花草的細微雨聲在陰灰又靜謐的天氣裡頭顯得特別的清晰。
幽暗不明的廊道上因而點上幾盞微弱的燈火,照著廊上那端坐著三抹人影。
一黑、一白的人影身邊還有一名身穿十二單的女子隨侍在旁。
那抹黑衣的人影一手輕捧起擱於面前的酒碟子就口輕啜,然後一臉猶豫地啟口:「晴明啊...」
被一聲呼喚自單調的雨聲中喚醒的白衣男子微揚起唇角,輕慢抬首:「什麼事?博雅...」
待對方那彷彿搽了胭脂的紅唇輕緩地喚出自己名字的剎那間,黑衣男子有些微的失神,那道聲悠柔的嗓音輕透著一抹容易察覺的笑意,輕盪於自己的耳邊。
沒錯,白衣男子正是此宅邸的主人,陰陽師─安倍晴明,而對坐在他面前的是好友殿上人,武士─源博雅,另外隨侍一旁的是陰陽師所操縱的式神,蜜蟲。
蜜蟲僅會在兩兩人的酒碟子空了的時候才靠過來替他們斟酒,不然她都只是坐在一旁輕緩地露出微笑,沉靜地守護著主人與訪客兩個人。
博雅潤了潤唇,終於把藏在心頭的許多疑問一一問出口:「晴明,其實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昨晚花若大人會說站在木臺子上的人不是他的公子?還有,你到底是使用了什麼方法才拿下花若慎一大人臉上的能面的?」
博雅的兩個問題教陰陽師忍不住失笑了,他抬起眸望住身前正一臉不解的武士,解釋:「博雅,其實那是”咒”...」
博雅瞪大眼,「......」
陰陽師好笑地望著博雅臉上那抹很明顯的疑問:「慎一大人似乎被自己所下的咒給束縛住了,就因為他的堅持而招來了那張能面的妖鬼。」
博雅聞言後又是一臉頭疼地伸出手來急忙喊停,「你先等等,晴明啊...感覺你好像又要把事情複雜化了...」皺眉。
「我沒有呀...」依舊是那抹悠游的自在微笑的陰陽師隻手搖扇,望著自己的酒碟子已然空了,這時的蜜蟲便慢慢地靠了過來,斟酒。
「有!你當然有!」博雅生氣地噘嘴,「反正你只要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方法來取面具就好了!」賭氣。
「抱歉,別生氣啊!博雅...」陰陽師那沉穩的面容仍然在笑,望著博雅那固執要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的模樣半噘起潤紅的唇,小聲嘟嚷:「真拗不過你...博雅,其實我什麼也沒做...」
博雅懷疑地瞥了陰陽師一眼,似乎不太相信。
無奈的陰陽師只得招供:「有時候,溫柔的話語也是一種”咒”,所以我只是跟慎一說了一句的讚美話罷了...那張能面其實是個相當固執的靈,他似乎只是想得到一點的肯定...」
「只是這樣?」
「對。」陰陽師秀麗的臉上漾開一抹動人的淺笑。
「難道...」博雅狐疑地一個抬眉,「你在聽我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就馬上知道了嗎?」
「不是,是看見慎一戴著那張面具跳舞的時候...」陰陽師笑答。
博雅點頭,「這樣想來,那個鬼應該非常想要人的一句讚美,也或許是人們都忽略了讚美別人是件非常愉快的事...」
「...」陰陽師抬眸望了博雅思考的神色一眼,「你真是個好漢子,博雅...」微笑。
- Feb 18 Sat 2006 19:47
《陰陽天》/ 取不下的面具 5
安倍晴明睜著細長鳳眼瞇著,紅唇微抿地往前方踏了一步,一旁的博雅於是出聲輕喚住他,晴明於是回首,微笑。
「晴明!」博雅一臉的狐疑與憂心。
「怎麼了!?」陰陽師頓住了往階梯下踏的腳步,回眸地輕揚唇角。
博雅皺著眉頭,「你想上去那台子嗎?」
晴明點點頭,背對著那木臺上熊熊燃燒的火燄,黑暗於是籠罩住了陰陽師的半張臉,「是!」
「晴明大人...」說話的是花若岩田,他正一臉的怔忡,望著陰陽師的那道白色纖影向前拖迤而去了,飄然的身影在瞬間便到了那木臺子下。
眼見如此的武士源博雅與花若岩田也禁不住好奇地跟了上去,兩人距離陰陽師站的地方只有幾大步,望著陰陽師那緩然仰首不語地望著木臺子上那抹舞來踏去的身影的專注神情而為之訝然的兩人遂也隨著沉默著。
舞臺上的那抹人影身形快速且優美地在黑暗的夜裡舞著、那跳躍與翻滾都是那麼地流暢,看得三人皆是目不轉睛,那沒有半絲猶豫的身手似乎像個周旋於眾貴族女子間的一名貴族子弟,他將所有的女子皆玩弄於掌心地那般無情。
花若岩田一臉驚詫,「這...這不是慎一的舞蹈...」
可是...木臺子上站著的人明明就是花若家的少主啊...!?
博雅一臉疑惑地回眸瞅住身旁喃喃自語又一臉震驚非常的花若岩田,本想問個清楚的博雅見花若岩田沒有再說下去的動作,只好就此打住了自己的滿腹疑慮。
轉眼回到臺上,不論是那戴著能面的張狂或是舉手投足間的媚惑力,都是於平常水準之上的一名舞者,他一手揚揮去黑暗的微微亮光與衣帶緩慢飄逸的身影在三人的眼前晃來晃去,持扇的右手一個搧去身旁的幽暗,獨獨留下點點的光明的身影愈見快速...
這時的慎一卻放慢了舞步,恍若像個失去意中人的可憐男子獨白地舞著,痛楚正糾結於心的模樣使得他那掩於面具下的臉孔也為之失衡了,好像正無聲地同著那名他嫁的女子無聲地問出”為什麼”。
最後,慎一旋了個身一倒,便跌坐於地地結束了這個舞蹈,接著,於黑暗中響起的是陰陽師那突如其來的清脆掌聲與讚美的嗓音。
「您舞得真好!真是精彩!」陰陽師笑抿著唇角,眼兒微瞇成新月的愉快讓臺子上跌坐的慎一的身體於瞬間抖了抖。
慎一仍舊戴著能面,僅把眸光移向臺子下對著自己鼓掌的陰陽師,「你...你說什麼!?」一出口的嗓音卻是極其地沙啞。
一聽如此的花若岩田更為震驚了,他記得慎一的聲音並不是這樣的,慎一那總是謙卑的輕淡語氣絕對不可能於一夕之間變成這樣的沙啞難辨,因此對著臺上的人質問:「你到底是誰!?」
陰陽師轉頭一瞥,原來是花若岩田發現了適才於臺子上跳舞的人並非是自己的兒子。
臺子上的慎一在面具底下瞇著冷瞳:「我的確不是你兒子...」
「但那並不影響您跳的舞。」陰陽師淡瞥著花若岩田一眼,以眼神要博雅將花若岩田支開,於是收到訊息的博雅便將花若岩田給一個拖離原地,好讓他能繼續剛才的發言,「您對這支舞蹈想必花了不少功夫吧...我看得出來...」陰陽師笑了。
「哦?喔、喔...這是對我的讚美嗎!?」慎一的聲音聽來有絲奇怪,似乎是喉中哽了什麼東西似的,感覺有點發聲困難。
「是的!您剛才的舞蹈真是美妙入神...」陰陽師繼續說。
「哦喔喔喔...」慎一的聲音發出驚歎的語句,那微微拉高的音調繼續說:「喔!你真的這樣認為?」
「是。」
「真的嗎?」
「對。」陰陽師露出淺笑。
為了陰陽師話中的肯定讚揚,慎一因而仰起了他的臉孔望著暗黑的穹蒼,淚水滴流出能面的眼孔,然後仰天狂嘯,「哦喔喔喔喔───好高興...好高興啊...高興...」
結果,慎一在語尾降下的剎那間便昏倒於木臺子上,而他臉上那張剝不下來的能面也隨著鬆開,掉落於臺子上。
陰陽師微笑,「解決了...」驀然仰首。
- Feb 17 Fri 2006 19:52
《陰陽天》/ 取不下的面具 4
約莫傍晚時刻,在博雅於前不久派人到花若宅邸告知他們即將前往花若邸後,晴明與博雅便一直在晴明邸裡小酌著,直到搭著花若家派人來接他們的車子往目的地前進。
雖說是傍晚十分,但是一路都沒見半個人的朱雀大路上盡是黑暗與詭譎的氣氛包圍,傳說是四神相應之都的平安京於夜晚時分是眾妖鬼的天下。
牛車緩慢地駛在大路上頭,車輪軋軋的聲音單調地於大路上輕慢迴響著,墨黑的天際偶爾會飛過一群黑色烏鴉,那淒涼的長聲尖叫讓人聽了都不禁為之毛骨悚懼。
車裡的晴明與博雅一直沉默相伴而坐,只知道沒過多久,牛車便於一棟大宅前方停了下來,接著便是花若家的僕人於車外揭簾通知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的聲音。
「安倍晴明大人、源博雅大人,我們到了!」童子微微彎身,單手指著已經對外敞開大門準備迎客的花若宅,望著裡頭奔出兩位僕人來。
待晴明與博雅交相下了牛車之後便讓童子領進花若家宅子內了。
輕緩的腳步聲音一前一後地踩踏上木條板子所發出的吱嘎聲響於夜裡聽來是特別地刺耳,晴明與博雅被領進後院的廊道外頭,只見一名中年男子身著公傾便服地坐在廊道裡的室內,正對著他們點頭。
「我是花若岩田。很抱歉,勞煩兩位大人了!請坐。」中年男子彎身行了個禮,嚴肅的態度教晴明於暗地裡蹙了蹙細眉,但是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般雲淡風輕而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晴明與博雅於是趨前應聲坐落下來,花若岩田輕咳了聲:「晴明大人與博雅大人,想必兩位已經知道我兒子遇上的怪事了...」
「是的...」晴明悠然頷首,唇角微掀,「能否仔細說說令公子所有行為的怪異之處?我想光是單面的描述也很難表達...」正露出淺笑著的晴明持扇掩唇。
花若岩田聞言後本欲啟口回答,沒料到這時候卻自廊道的盡頭傳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與呼喊聲,奪去了眾人的注意力,那道聲音這樣呼著:「不好了!少爺他...他...他又發狂了!」
晴明和博雅望著一名童僕急奔進門,焦慮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同時間,聞言的花若岩田也大驚失色地站立起來,「什麼!?快要人抓住他了沒有!?」
「...抓...抓住了,但是...但...」童僕手足無措,花若岩田一臉怒氣地踱步踩向前方,正欲走出室內的時候,腳跟一轉地在晴明的默不作聲與博雅一臉的訝異下又回過頭來,火氣稍斂。
「真是失禮了!勞煩兩位大人就隨我走一趟...」花若岩田對著晴明與博雅一個彎身,望著他們同意地點頭、於原地起身跟在自己身後的男子繼續道:「自從那一天晚上後,慎一他就再也取不下那張面具了,無法進食不說,而且還常常照時間發狂般地跳著舞...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喔?是一天三次嗎?」望了眼同樣驚訝的博雅,晴明奇異地揚起眉。
「不...您看吧!...」與兩人站在可以望見後園的廊道上頭,花若岩田隻手遙指著後院那由木材搭起的臺子上正有一抹灰影子跳躍其上,正是按時發狂的花若慎一,他背著熊熊燃燒在篝中的火燄,跳著極優美的舞步,飄然清逸中卻帶著些許的詭譎。
晴明遙望那抹背著火燄而張狂的影子、抿著潤紅的唇瓣,深思。
- Feb 16 Thu 2006 19:59
《陰陽天》/ 取不下的面具 3
天氣陰冷,陣陣令人覺得沁冷的冷風偶爾颳過廊道下的兩人身畔。
穹蒼上覆蓋著一大片濃厚又不見光的灰雲朵,春季的風又冷又寒地捲起滿園的落葉在空中轉了幾轉之後再度落地,池畔的水面漣漪不斷、綠草們隨風搖曳著身軀,並且沙沙作響,仔細那麼一嗅的話,還能聞到空氣裡頭泛著一抹溼氣。
在陰灰的天空下的廊道上坐著兩抹人影,一白、一黑。
白衣男子神態清閒、面容秀逸,偶爾抬手捧起酒碟子就口啜了一小口,透明的清酒液因此染上他那恍如塗著胭脂的丹唇,微微泛亮的唇瓣在此時看來是可口不已,接著的,唇角會微微勾翹而起,似乎是在微笑。
而黑衣的男子僅是在說完今日前來拜託友人的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就止住了話尾,端捧起放在他面前的酒碟一飲而盡。
他們沉默著不說話,只是於偶爾的時候交相對飲,眸光會忍不住停留在對方的身上有那麼一下子。
終於的,那抹黑影在耐不住片刻的沉靜而開口了。
「晴明啊...」
「什麼事?」因為黑衣人的問句而抬首的白衣男子展露著絕麗的笑顏,隻手搖扇的他看來似乎十分愜意,讓黑衣人見到他的表情的剎那間時有種不悅突然地自他的心底升起。
「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嗎...?」黑衣人顯得很不高興地抿著唇,眉頭打結了。
看晴明這副模樣又是不痛不癢的,好像他才剛聽完的不是一樁詭奇的事件,而是件笑話般的輕鬆。
安倍晴明慵懶地抬眼覷了博雅一眼,而後微噘起丹唇、垂睫失笑了,「博雅啊,有些事你不是急就有用的...」
「可是...」博雅正欲張口說些什麼之時,沒想到卻讓一旁突如其來出現的一張怪異的臉給嚇得當場哇哇叫,「哇啊啊啊啊──」那抹慌張又手忙腳亂的博雅讓一旁的陰陽師忍不住掩笑了。
「呵呵呵呵...別玩了,蜜蟲...」
當博雅一望去才知道橫在他眼前的只不過是一張面具,再往下一看原來是穿著十二單的蜜蟲彎身故意在臉上戴了張能面在他眼前搖來晃去、嚇唬他來的,於是不快地臭著一張臉,沉聲:「蜜蟲!」
「呵、呵!急沒有用!博雅大人...」蜜蟲笑著一張臉地伸手揭開臉上的鬼面具,對著博雅笑得十分地可愛,微微露出虎牙。
「這...這我也知道啊!」努嘴的博雅支唔著,「可是事態真的很嚴重嘛!」博雅抓著頭,邊看著晴明讓蜜蟲替他斟酒,「花若家的少主人,慎一他已經因為臉上覆著一張能面而昏迷不醒,據說那張面具就是取不下來!」博雅皺皺眉。
「哦?」晴明左手支頤,揚起唇角,「那...他那樣子有辦法進食嗎!?」
博雅歎息、搖頭。
「不能,聽說他只能透過面具上那打開的口喝水而已...」
晴明深思。
「唔...這樣啊...」
「所以花若家的大家長拜託我來跟你說一聲...」博雅搔頭,「我告訴他我得問過你的意思才能答覆他...」
「好吧!」晴明點頭,微笑了,「那麼我們晚上就一起去吧!你先回府派人跟花若家說一聲...」
「好。」
- Feb 15 Wed 2006 19:50
《陰陽天》/ 取不下的面具 2
幽暗的舞台上站著一抹人影。
他的腳步慎重地一踏再一踏,臉上戴著一張可怕的面具,身形笨拙地隨著樂音而一舞、一蹦地,光著腳的他沒有想太多,只是希望能夠把他的舞蹈完美地結束。
周邊還燃燒著幾簇篝火,看著那一根根的木材交相地堆疊而起,在木材圍起的中心放入幾樣可以助燃的物事以便點燃火燄,四周因為燄紅的火花在瞬間跳躍而變得寂靜無聲。
不知從何而來的音樂伴奏著,絲竹的美音襯著黑暗中燃燒起來的火花而倍顯詭譎,一抹人影手持扇子、身著寬大的狩衣裝立在一個木造的臺子上頭靜靜地舞著,時間就這樣慢慢地流逝而去...。
然後...
「停!」一道怒喝聲音瞬間吼出,使得木臺上的那人影隨即因這語氣裡頭所夾帶的怒氣而身形為之蹎躓,那持扇揮舞的手也不由得緩慢地放了下來。
那人影微抬起手來揭開了臉上覆住的面具,眼神黯然失色,「...對...對不起,父親!」望著那抹自院落裡的那株大樹下由黑暗走進篝火的光明圈之內的高壯、挺拔的身影,男子明顯地瑟縮了一下肩頭。
「真是太不像樣了!」那人影是個中年男人,一身純黑的狩衣,眼神淨是責備地瞪著木臺上的那個年輕男子,咆嘯。
年輕男子微微傾身,「我真是太對不起您了,父親大人!」闔上扇柄、頹然地垂眼的男子失落地抿著唇瓣,聲音清細。
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抿著嘴,神情肅然地瞪著前方朝自己躬身的兒子:「別跟我道歉!你該說抱歉的是我們能樂家族─花若家的所有人!你這樣的舞蹈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你若無法跳出傳說中能夠迷倒鬼神的舞,那麼,我就跟你斷絕親子關係!」強勢的語氣和決絕的神態教台上的年輕男子一個悚懼。
「父親大人...我...」年輕男子為難地欲言又止,蹙緊眉頭的他顫聲喚住父親踱開院落的失望神情,「我...」話到了嘴邊的男子僅是困難地嚥了嚥口水卻無法順利出言。
「哼...!」中年男子不在乎地一個絕情走開了。
眼見自己敬愛的父親對自己的絕望而產生厭惡自己的心情的男子頹然地跪倒於舞台上,右手揭下的面具無力地掉落在地,那輝映著火光的眼底皆是空洞無神。
四處再度恢復寂靜。
為什麼...為什麼呢!?自己為什麼老是做不好父親所希望的事呢!?
自己的無助與懦弱他都清楚...但是,他又何嘗願意呢!?
「誰來...幫幫我...」絕望又無助地輕聲喃語著的男子坐倒於地,望著面具正與自己對看著,父親的滿心期待與自己的希望交相於沉睡中被喚醒,心底突然湧出一股欲望。
「誰來...幫我...?」望著面具在熊熊火光下產生的錯影的男子於背光下啟口輕聲,「誰來教我那傳說中能夠迷倒鬼神的舞?...誰來...」
這時,從面具中傳來一陣隱約的聲音對男子這麼說著:”看著我、看著我...我來教你呀!戴上你的面具吧!戴上你的面具...”
男子受這道聲音的蠱惑,他瞪住地上的面具,然後緩緩地伸出手來拿起面具,將它再度戴上自己的臉...
- Feb 14 Tue 2006 19:52
《陰陽天》/ 取不下的面具 1 /給蜜蟲的禮物~我有增加妳的台詞啦~
由於日本的平安中期是個人鬼共生、陰陽交錯的時代,每個人對命運、生死、占卜、咒術、靈魂深信不移。
陰陽師,則扮演著人與鬼神之間的溝通橋樑,通曉星象與天文曆法、熟悉占卜與奇妙法術,任職於宮中的”陰陽寮”,為朝廷所用。
晴明邸。
今天的天空捲起了半張灰色的雲朵,乘風逃逸的落葉隨風飄了幾飄、旋了幾旋之後便落到晴明邸院落的一方池水上頭,隨水載浮載沉。
這樣有如荒野的院落裡頭藏著一隻超齡的烏龜與蟾蜍,在下過雨的水池邊緩緩爬動著,據說這兩樣式神都來自於與陰陽師─安倍晴明交好的得道高僧─寬朝僧正的遍照寺。
窄廊上還覆著一層淺淡的水漬,似乎是因為屋簷的雨水自簷上滴落而下的關係,濡濕了廊板,在上頭造成淺淡不一的色澤,恍如現在灰濛濛又捲著烏雲的天空般。
除卻這個不談,廊上正臥倒的陰陽師似乎不怎麼在意地閉著眼眸,潤紅的丹唇微微地揚起,一臉的舒適與愜意。
白色的寬大狩衣搭著衣底的深藍襯衣,彷彿如仙的姿態,秀氣的眉宇與氣定神閒更加地說明此人定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嚴格來說,他是名國家的低層官員,隸屬於”陰陽寮”的陰陽師,名喚”安倍晴明”,他的業師賀茂忠行與師兄,賀茂保憲也都是平安京首屈一指的大陰陽師,只不過他的名氣似乎比師父和師兄更廣為人知,傳說他有一位狐狸母親的安倍晴明十分地富有傳奇的色彩而因此家喻戶曉。
安倍晴明,傳說他能使喚十二式神、是名法力高深且神秘莫測的陰陽師。
陰陽師,專為平安京的貴族們與人們解決一些靈異神怪、甚至於是疑難雜症的一種職業,傳說平安京是個四神相應的魔界都城,人與鬼怪們交相雜處,天災與人禍頻仍,必須藉由一些特定的儀式來完成驅除或是避災,而”陰陽師”就是扮演著這樣重要的角色。
身為陰陽師的安倍晴明似乎是個頗厲害且富有盛名的陰陽師。
而此時似乎正從冷沉的思緒中醒來的陰陽師半支起身體,屈著右手,唇邊泛著一抹淺淡的微笑的他一個輕呼:「蜜蟲...」
過沒多久,由他的後方聞聲而出現的一名身穿十二單衣的妙齡女子拖迤著曳地的衣襬走上前來,一臉微笑地答聲:「是的,晴明大人...」
「客人來了...」安倍晴明那彷彿似風一樣輕颳的話語飄散於空氣中,透著幾許笑意的語氣說明了此位訪客於陰陽師心中的地位尚是不淺,「開門吧!蜜蟲。」
名喚『蜜蟲』的女子微笑地踱下廊板,飄然的衣襬隨風拖曳而去,像隻彩蝶的身影教廊上已經支起身來坐好的陰陽師露出一個無聲的淺笑。
蜜蟲是陰陽師所操縱的式神之一,而『式神』可以是任何物事的精靈。
待蜜蟲到了晴明邸的大門前方,一個推開那扇繪有桔梗印記的木門時候,只見她輕笑地呼喚眼前那位身穿深色直衣、腰繫佩刀的男子:「主人等您很久了,博雅大人...」
「那我進去了...」男子露出一個靦腆微笑,一邊伸手抓了抓頭,一點都不意外前來迎客的人是蜜蟲而不是好友─安倍晴明,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好友老是指使式神替自己做事的這種習慣了。
「博雅大人,請跟我來...」蜜蟲微笑地領著源博雅踏進晴明邸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