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鏡花水月‧玲瓏幻象 §

第二章

望著眼前三個來意不善的大男人，齊夜曇扯扯唇，唇畔漾著一抹從容淺笑：「很抱歉，我趕時間。」說著，便要繞過這三人路障離開原地，但是沒想到這些人要比他更快一步地伸出手臂攔住他。

「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喔！」看似領頭的男子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起齊夜曇，而後露出一抹威脅的笑容。

但是，齊夜曇壓根不在乎這些人說了什麼，只是揚高了唇角，重覆地道：「請你們讓開。」他還要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可沒時間和這群人浪費。

「哎，美女，我們主動想請妳喝杯茶可是妳的榮幸哎！妳在跩什麼啊......」領頭男子左側的少年不屑地瞄了齊夜曇一眼，最後朝地上啐了口口水，不雅的舉動讓齊夜曇當場皺眉。

「我再說一次，麻煩你們讓開。」齊夜曇勾起笑，十分慎重地再說了一次，沒料到三個人全都衝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小姐，妳是聽不懂國語喔！？我老大說要請妳喝茶啦！」

「該不會是從馬來那裡過來的吧？要不然她怎麼一直說同樣的話啊！？」

齊夜曇面上的笑容再度加深了一點，這次他不再客氣了，將心情與身體上的疲憊轉化成怒火發射出去，「抱歉，我聽不懂豬話。」臉上的笑意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燦爛，對方聽了馬上就氣得漲紅了整張臉，各自氣憤地朝著齊夜曇破口大罵。

「妳說什麼！？臭婊子！」

「我說，我聽不懂豬話。」齊夜曇態度悠哉地再次啟口，絲毫不擔心這麼說的下場，硬是將這三個擋路的男人給氣得臉色一片鐵青。

「老大，咱們給她臉她竟不要臉！」

誰才是給臉不要臉的人啊！？

齊夜曇瞇起眼來，不悅地補上這一句話：「還有，麻煩請尊重一下女性，生下你們的人可也是女人。」

「妳這臭女人！」

「果然是三隻豬，連人話都聽不懂。」裝著遺憾地搖搖頭，齊夜曇逸出一串歎息，激得三人已經開始磨拳擦掌，打算對他動手；可，齊夜曇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他兩腳微張與肩同寬、擺出架勢，面上跟著綻出一朵幽幽的微笑，「看來只好用『身教』來教育你們了。」他正好因為沒睡飽而心情不好，剛好找人發洩、發洩。

「老大，你看，她在跟我們嗆聲！」

「老大，乾脆把她撂倒了再說吧！到時候要怎麼樣都隨我們了。」

「臭女人，學了幾招就想唬人嗎！？還早！」領頭老大亮出一把瑞士刀，面帶輕視地昂起頭，開口回嗆道。

「你們乾脆一起上吧！」齊夜曇笑得特別開心，撇撇唇；就在兩方對峙的這段時間，沒想到自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引得四人皆回眸探看，在一片幽暗下，似乎是個身穿深藍色上衣的男子。

「喂！那裡的人，你們在做什麼！？」男子走近他們時，這才發現那人竟是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察，當下三人一愕，瞬間互視了一眼、暗喊糟糕之後便很有默契地往同一個方向急速奔離，而且他們身後還可以聽見那個警察的叫喊制止聲。

「喂，你們別跑！」當男人奔近齊夜曇身畔時候，那三個不良少年早已跑得不見蹤影了，於是他只好回過頭來望向被拋下的齊夜曇，關切地詢問道：「妳沒事嗎？」

齊夜曇微微搖頭，緩慢地綻開笑容。

「我很好。」這下子他可以不用浪費時間揍人了。

......他可以瞭解為何她會被剛才的那三個不良份子糾纏了，因為眼前的人實在是美得像是株在夜晚綻放、馨香足以誘惑人的夜曇花。

男子似乎被齊夜曇面上的微笑給勾去了心神，只見他呆了好一會兒，發現齊夜曇即將離開原地之際，忽然地叫住他：「呃，妳要走了！？」

「當然。」愣了一下的齊夜曇緩慢地開口回應，不走人的話，還要在這裡餵蚊子嗎！？

「那、那我跟妳一起走吧！這裡的不良份子很多，妳一個女孩子家單獨走在路上實在是不太安全......」

沒有替自己的性別多作辯解，齊夜曇在原地訝愕了一陣子，好半晌才扯唇笑了一笑，沒反對地轉身往來時路走；男子見狀便機靈地踏著步履跟了上去，兩人走過一盞幽暗的路燈底下時，似乎還可以藉著光亮發現男子的耳根其實是泛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