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了整齊的房內,顯得房內一片的靜寂,等到月光斜了幾斜,忽然一陣開門聲音打破了滿室的沉靜。

門把遭人旋開,在朦朧的月光與幽暗融合之下,只見一抹高大的黑影踏著無聲的步伐走進房裡,然後在房間的那張大床前方停佇;男人幽遂的眸光直直盯著空無一人的床面上瞧著,視線始終未轉移過一點。

而後不知過了多久,那黑影子忽然逸出一聲淺淺且長長的歎息,末了,更踩著輕輕的步子往前,最後坐在床沿邊,那張臉孔因為逆著光而看不清神情。

男人伸出手來輕撫著微涼的被子、沉吟了一會兒,驀然回神之時又再度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還記得在夜還未離開之前,每晚他都會趁著夜睡著了之後來到這裡,然後悄悄地給他一個晚安吻,再帶著他身上跟唇上的那抹淺香回房,這才能夠有一晚好眠的,只是現在......

覷著攏得整齊的那床薄被,仇問頓時心情低落地垂首不語,他忽然好想、好想見到齊夜曇,然後再給他一個輕吻,接著再告訴他,他好想他。

就在意識到了自己此時的心情之際,仇問不禁一個瞪眼、頓時苦笑起來;原來、原來他早就對夜產生了特殊的感情......

同時間,齊夜曇在那場鴻門宴過後,被被本家派來看守他的人給守得緊緊的,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地步,諒齊夜曇再有好修養也差些惱火爆發;那些傢伙竟然還厚顏無恥地說他的地盟盟主身份本來就該好好地守護,氣得他瞬間攢緊了眉頭,目光頓時冷銳得可以殺死人。

他哪會這麼容易就被唬弄了!?

其實齊夜曇並不相信這個說法,因為那些老頭子的心思他都能夠猜上個五、六分了;再說,他們將他困在這裡的目的他不是猜不到,只是他壓根不覺得他們這些人可以輕易拘禁他而已。

沒想到他們竟然玩這一招......

齊夜曇隱怒地咬著牙關,臉色難看地握緊了拳頭,忍不住走上前去打開門板,只見門外的兩個黑衣聽見了開門的聲響,便忙不迭地回過頭來朝他彎腰,「盟主有什麼吩咐嗎!?」

齊夜曇馬上將臉一沉,冷冷的眼神掃過兩人,但是這兩個黑衣竟無視於齊夜曇那道想殺人的目光,依舊沉穩,「盟主?」

當這句叫喚聲一出,齊夜曇便反射性地將門大力甩上,然後幾個重步踏回床沿。

「......」當場被摔門的兩個黑衣無言地再度站回原地把守。

生著悶氣、坐在床沿的齊夜曇乾脆轉身躺下,負氣地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之際卻又想起了仇問,那個總是在他閉上眼之後、以一枚溫柔的輕吻觸上自己唇瓣道晚安的男人,原本帶著怒氣的眉眼瞬間柔和了不少。

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自思索裡回神來,忍不住伸手輕撫著自己柔軟的唇瓣,齊夜曇忽然間逸出一聲淺淺的歎息、跟著閉上了雙眼。

......夜裡少了他的那枚晚安吻,竟讓他沒有半點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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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elier / Beth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