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鏡花水月‧玲瓏幻象 §

淡淡地抬起頭來望著仇問那副痛楚裡帶著揪心的表情，齊夜曇的心下頓時因為仇問剛才的那句話而沉冷了起來：「你認為是我欺騙你！？」他原以為仇問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變了樣了！

「難道不是嗎！？」仇問低聲地喘著氣，眼神逼迫似地緊緊瞇起，雙拳緊握：「你根本沒有說你就是地盟盟主！」

原來他竟是這麼想的嗎......？

心底有抹說不出的心揪情緒，齊夜曇輕輕抿著唇瓣、神色冷靜非常地瞅著仇問，忽然間露出一抹哂笑地撇撇唇：「你有主動問過我嗎！？」

當下，仇問遲疑了：「我......」是沒有。

但是齊夜曇也不該說謊騙他啊！偏偏等到他為他淪陷了的這時候才向他揭發出這些殘酷的事實，讓他的心因此受到煎熬與產生噬人的痛楚，這樣子真的是太殘忍了......

齊夜曇呵呵冷笑，挪眼瞟著仇問登時咬咬牙的不甘模樣，復又淡漠啟口：「你想知道全部的事嗎？」

「......」仇問定定地望住他，沒有回答；齊夜曇扯了扯唇，滿心失落地抬起手臂推開了仇問逼近他的偉岸身軀，刻意裝著不在乎地走到沙發邊坐下，將雙手輕輕交疊。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把事情全部告訴你吧！」齊夜曇的眸光閃爍地道出他與地盟的關係，再度提及了幼年時期喪母失父的回憶，教坐在他對面的仇問聽了也忍不住要在暗地裡為他心疼，觀月白鈴與齊衡當年的故事便在此時於齊夜曇的腦海裡再度重演。

一段回憶勾起了齊夜曇最不想記起的經過，他維持著面上鎮靜的神情，漠然地對著仇問坦白了一切，恍若這些故事並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似的不經意。

當一段長長的話畢之後，齊夜曇撇撇唇，「你想知道的就是這些。」

「......夜。」仇問望著齊夜曇輕喃著。

原來夜的身上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故事......是他錯怪他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齊夜曇冷冷地開口說著，當下便跟著起身，驚得仇問也隨之一骨碌地自沙發上站起。

「夜！？你要去哪裡？」

「難不成你想要收留一個前黑道當家嗎！？」齊夜曇連頭都懶得回了，輕嘲地撇撇唇，這才記起這句話好像是他第二次說出來了，只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要離開這兒了，畢竟這兒並不是他能夠永遠停留的地方。

垂著頭的齊夜曇喃喃自語著，心中有抹說不上原因的疼痛，他本來想只要回到仇問身邊，一切都可以就這麼結束的，但是──

算了，仇問的懷抱裡該是個心地善良且身家清白的女人所有，而他......

「......」仇問瞬間瞪眸，望著齊夜曇往大門邊走去的身影而愣了半晌後，他的身體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般地追上前去，攔阻了齊夜曇的步伐，在齊夜曇的錯愕表情下緊緊將他抱住：「夜，你別走！」

「......！？」齊夜曇詫異地睜大了雙眼，感受著自己被仇問用力地摟在懷裡，他強健的雙臂緊密地纏住他的四肢與腰際，不願讓他離去；沒想到當他一抬眸與仇問對視之際，仇問竟封住了他到口的驚訝問句，用他暖熱的唇瓣佔據了他一向敏捷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