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鏡花水月‧玲瓏幻象 §

立在一個中年男人的面前，青年面無表情，沉默了許久不置一詞，僅是盯著眼前的男人直看。

「夜曇！？」似乎被看得不甚自在，中年男人於是啟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而後顫著聲音輕喚眼前與愛妻幾乎一個模樣的絕美青年，像是想要確定些什麼似的。

絕美青年皺起眉頭，輕啟如花的薄唇，語帶質疑地說道：「怪了......」

「......什麼？」中年男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深怕眼前的這個絕美青年有任何的反感產生。

「只是覺得......」面露懷疑地在中年男人的左、右兩方細細打量起來，「那女人怎麼會喜歡你？」

「那女人？」被青年的疏離稱呼給怔得一愣，中年男人茫然地喃喃，「誰啊？」

「觀月白鈴。」

中年男人緩慢皺眉，無言：「......」有誰會當著自己父親的面，用『那女人』來稱呼自己的母親的啊！？而且還懷疑起自己老爸的魅力的！？

「她好像是你的母親哦！？」

孰料，絕美青年聽完話之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聳聳肩，態度輕鬆且不在意地說：「這不過是精子與卵子結合之後的後果而已。」

中年男人再度怔住：「......」怎麼這孩子與他母親的個性差別這麼大！？

「我只是回來看一下而已。」青年繼續接話，瞟了一眼似乎不太適應自己尋找了多年的兒子和想了多次的親子會面竟會是像今天這樣的脫線情況，因而無法接受地喃喃自語著的親父，笑了笑。

「你不回天盟來嗎！？」恍惚了一下，耳邊掠過兒子說的話，中年男人大吃一驚。

「天盟已經有幫主了。」

「晏飛那小子不過是你的代替品，暫時代替你管理天盟而已！」中年男人急急地道。

青年卻冷著臉：「我不會回到天盟，我才剛將地盟分部解散而已。」

「為......為什麼！？」中年男人大驚。

「這是那女人親口對我的承諾，所以我並沒有打算改變現況的意思，天盟的當家還是齊晏飛，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那你呢！？」在聽見兒子的決定是愛妻的允諾之時，中年男人的氣勢頓時減半，沒轍地瞥了眼青年勾起唇角。

「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

「夜曇！？」齊衡瞬間衝口叫住那抹旋身離去的纖細背影，看著那背影因而怔住了，第一次結巴地向兒子說出他的要求：「偶爾......偶爾也回來看一看老爸我，可以嗎？」

沒見到齊衡那副眼巴巴的盼望，夜曇微然閉眼，「......好。」語畢，他立即瀟灑地邁步離開了原地，只留下齊衡望著那抹遠去的身影歎息。

唉......這是我欠他們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