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鏡花水月‧玲瓏幻象 §

走出了公寓大門，齊夜曇便邁開了步子朝巷口前進，就在他的步伐停佇在少人少車的巷子口的同時，恰好被一道蒼老卻不失活力的聲音給叫住。

「年輕人，要不要嘗嘗阿伯的肉羹麵！？很好吃的喔！」聲音是自立在店口的一家小麵攤裡頭傳出來的，頓時吸引過了齊夜曇，好奇地回眸一瞥之下才看見攤上有位老阿伯正在對他打招呼。

「喔，原來是個漂亮的小姐，歹勢，阿伯眼花了。」伴著笑著而起的是阿伯眼角的皺紋，讓齊夜曇在跟著一怔之後，微然地扯著唇，乾脆踏著腳步往回走。

「阿伯，你在這裡多久了！？」嗅著店裡漫出的那股食物香氣，齊夜曇的肚子忍不住應聲作響起來，阿伯聽見了，也就咧嘴笑了出來，跟著趕緊舀了一碗香噴噴的湯麵端了過來。

「我在這裡已經很久了，起碼有三十年啦！既然肚子餓了，妳就嘗嘗看，好吃的話要再來給阿伯捧場喔！」招呼齊夜曇坐下後，他便看著阿伯將那碗麵放在擦淨的桌上。

反正不管如何，他還是要找一家店用餐飽肚的。

齊夜曇也沒有意見，他應了一句之後笑了笑，便在阿伯的眼底下開始動手吃麵：「好......」

「好不好吃？」阿伯看著齊夜曇沒幾下便將麵齊刷刷地吃光，忍不住笑著問了一句。

「很好吃，阿伯。」抬起頭來的齊夜曇用餐巾紙拭去了唇角的油漬，笑道。

阿伯笑了，「對了，阿伯沒見過妳，妳是最近才搬來這裡的嗎？」邊問還邊打量起齊夜曇。

「嗯......算是吧！」老實說，他是房客而不是屋主。

「那很好啊！這裡又多出了一個像小姐妳這樣的美人，大家都會很高興的。」阿伯看著齊夜曇給自己逗笑了，連忙又補上一句話，「喔，阿伯也很高興的喔！」

「......」齊夜曇扯著無聲的微笑望著阿伯，沒有解釋自己不是個『小姐』。

就在阿伯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店門口忽然出現了三個高頭大馬、穿著花襯衫且流里流氣的男人，阿伯見了就忙著趕到門口，小心翼翼地彎腰鞠躬，說：「你們要用些什麼嗎？」

三個男人互看一眼，而後冷笑回頭，對著阿伯就是一串三字經，惹得齊夜曇一陣皺眉，只見那三個男人邊抬腳踹飛了幾張凳子、掀倒了幾張桌子，用嗓門大吼：「錢呢！？不是說過了今天要拿的嗎！？你不要給老子裝蒜喔！」

是來收保護費的吧？

齊夜曇蹙緊了眉，看著阿伯細聲細氣地向對方賠不是：「歹勢啦！我這攤子又沒賺多少......」

「幹！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啊！沒錢不會去借嗎！？」帶頭的在地上啐了口口水，到口的粗話已經快讓齊夜曇聽不下去了。

這個樣子也是混黑道幫派的！？簡直是侮辱所有的黑道人！

阿伯害怕地往後退，「我店裡還有客人，請你們別這樣......」

「哦？這家破店裡竟然有人！？」三個男人瞄著瞄著就發現了不遠桌的齊夜曇，瞬間眼底一亮。

喔，是個漂亮的大美人！

齊夜曇當然注意到他們投來的猥褻目光，但卻不動聲色地坐在原地，沒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是阿伯察覺他們把目標挪向他，臉色一片惶恐地擋在他的面前，但是還是阻止不了對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繞過別桌、來到他面前，「她只是個普通客人，你們別這樣......」

齊夜曇抿起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