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書房裡頭安靜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綠兒找到了馬芸芸暫居的客房、伸手打開了房門,接著便抬腳踱至了屋裡的那扇屏風後頭,這才發現了馬芸芸正坐在一方桌案邊,左方堆著一疊紙、右手邊則是放著硯台,而馬芸芸此刻正埋首努力地磨著墨。
「小姐,奴婢回來了。」綠兒朝馬芸芸的方向踏了過來,「奴婢已經告訴了相爺,妳會在錦王府待個幾日的事情了。」
「哦?那我爹怎麼說?」忙得沒時間抬頭的馬芸芸不在意地問著,手裡的動作停也沒停一下;綠兒見狀,忙不迭伸過手來接過馬芸芸的手上的墨石,然後重複與馬芸芸同樣的動作。
「相爺說只要妳不給錦王找麻煩就好。」綠兒說著,忽然間笑了出來,因為她很明白相爺的心情;馬芸芸是相爺的掌中明珠,也是已往的夫人的重託,相爺不只寵著她、而且還放任她;不過,難能可貴的是小姐生性單純,從來沒出過什麼大亂子。
這一點應該是最值得慶幸的地方了。
「哎唷!老爹老是這樣,我都已經這麼大了哎......」出口抱怨著的馬芸芸忍不住噘起嘴來,因為她討厭被人當孩子似的看輕,不悅道。
「相爺是為妳設想,小姐。」綠兒皺眉。
一邊拿過毛筆、一邊開始在硯上沾墨的馬芸芸努努嘴,沒轍地歎氣:「我都知道啦!其實爹也是為了我好嘛......」只是她都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她自己做的事自己會負責的,爹應該不須太過牽掛她才是啊!
綠兒沒有回應地抿起唇來,望著馬芸芸伸手拿過一張白紙,然後以左手邊的劍譜為本,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抄了起來;覷著黑色的墨字在白紙上一個個地出現,馬芸芸已然慢慢地定下了心,只是邊抄寫還要邊回眸往左探看譜上的字體,實在是有些麻煩。
綠兒發覺小姐似乎很傷腦筋地緊緊皺著眉頭,心下靈機一動,於是開口提議道:「小姐,不如奴婢來幫妳吧!?奴婢替妳唸出劍譜上的字,然後由妳來寫。」
「這樣可以比較快嗎?」馬芸芸抬眸望著綠兒,訝道。
「嗯,應該可以比妳自己邊抄邊看還要快......」她想。
「那就麻煩妳了!」馬芸芸笑了。
「能幫上小姐的忙可是奴婢的榮幸呢!」綠兒微笑。
見馬芸芸快樂地將劍譜遞給自己,綠兒狐疑地望著馬芸芸,不解:「小姐,妳為什麼要為了應將軍做這些事?奴婢記得妳以前還是錦王的擁護者......」如果只是因為錦王成婚了就移情別戀的話,這樣也太花心了吧!?
孰料,馬芸芸竟笑了,「綠兒,這世上有很多事無法強求的。」說著,忍不住輕地歎了一口氣後,續道:「錦王的選擇不是我,難道我非得死心眼地一直糾纏嗎!?做這種事太笨了!」扯扯唇地望向發怔的綠兒,馬芸芸的眼底透出一絲綠兒平時看不見的智慧,「何況,應將軍的人很好哇!他救了我一命,而且最重要的是......」
綠兒一愣,沒想到自家小姐還有這種難見的理性論調,「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目前沒有意中人,還是單身。」最後,馬芸芸燦爛地笑了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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