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鏡花水月‧玲瓏幻象 §

《醉臥陰陽》/【水妖 卷三】3



天清雲朗，晴明邸的院子裡蟲鳴四起，空氣中飄散著一抹淺香和一股酒香味。

約莫一個小時前，博雅帶著一籃的小魚來到晴明邸，而晴明早就恭候多時地坐在裡屋前的那道窄廊下，一身素白的直衣，閒散的笑容和那臉不變的悠哉自得。

博雅深覺晴明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人，每一次和他談完話，他都有這種感受。

搖晃著不離手的紙扇，晴明望著天空的閃爍星子不語，博雅也沒有開口說出一句話，兩人就一直沉默著，直到博雅啟口打破了寂靜為止。

「欸~~晴明......」博雅說著，視線並沒有離開空中的夜星，口氣遲緩，聽得晴明應了一聲。

「唔。」

「告訴你一件事。」

「喔！」晴明似乎有聽又沒有注意的模樣虛應著。

「湖妖只出現在水中嗎？」博雅終於回過頭來了，輕問。

這個問句使得晴明益發疑惑起來，「你說呢！？還有，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晴明笑笑，博雅這麼問就表示必有原因，想來又是有事發生了！

博雅搖頭，「你別讓我猜，你來解答吧！」抱怨，「湖妖只出現在水中嗎？」

「唔......我遇過的目前是這樣，不過我想牠們也能到岸上來的。還記得『黑川主』吧！？牠就是一隻水獺......」

博雅想了想，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對......」

「那就是了。」晴明微笑，「要與不要只取於牠們的決定。」

博雅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如此......唔！晴明！你先讓我把話說完吧！」

「唔，嗯......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聽說某大人的庶子在京郊的湖邊淹死，好像是昨晚的事，我一早就聽那些大臣們討論著，說是讓水妖迷惑淹死的......」

晴明點頭，「喔！？那水妖為何這麼做？」

博雅雙手環胸，「聽說先前那個湖中住了一名被情人拋棄的湖妖，她因為喜歡上人類男子，而那個男子愛的卻是另一個女子，所以她將每個經過湖邊的男子都拉下湖去陪她......」

「唔！唔！」晴明邊聽邊頷首。「聽來真是複雜啊......」

「所以這是你的事了，你要幫忙啊......」博雅瞥了眼晴明，道。

「唔，好吧！話說回來，博雅啊！這烤魚真是香啊......」晴明回眸，動手下箸。

「是吧！？那可是那位大人送的喔！」

「意思就是我非得去趟不可？」晴明微笑睨了博雅一眼。

「對，不過我會陪你一起去......」博雅拿起面前的酒瓶替自己斟了杯酒。